第一杯酒和最后一杯酒鸡尾酒

那是间旧仓库改的，原来是搞三线建设遗留的厂房，墙皮脱落处还能看见安全生产的红漆标语。铁门挂着块木牌旧时光，是林时安用父亲淘汰的铁路检修刀刻的，刀痕里填了程晚晴小说封面的蓝漆——她的第一本小说集刚出版，封面是片蓝得发透的天空。

程晚晴正踮脚挂门帘，蓝衬衫的后摆被风掀起，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白 T 恤。听见脚步声，她转身笑: 你可算来了刚才搬咖啡机时，我差点把柜台撞出个坑。

林时安放下速写本，帮她扶住梯子: 不是说等我一起弄吗?

等你?程晚晴从梯子上跳下来，发梢沾着墙皮灰，你爸系领带能系半小时，我等你，咖啡屋得明天开业了。

他摸出父亲给的橘子糖，塞进程晚晴嘴里: 爸给的，甜的。

程晚晴含着糖，笑出虎牙: 我煮的第一杯手冲，也得是甜的。

她转身走向吧台，蓝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，煮咖啡时溅了几点褐色的渍，像朵没开全的花。林时安用速写本画她